第165章操盘手(2/3)
雷耀扬拿起传真纸阅览,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掌控一切的冰冷光芒。
“具体目的未知。”
“既然事已至此…扬仔,社团这边的手尾,你要跟紧。”
这番话,半真半假。
空气中弥漫着茶叶的清香和令人窒息的硝烟味。
“乌鸦杀入林家,真的救出林舒雯。但代价惨重,他带去的兄弟折损大半,右臂被子弹贯穿。洪兴车宝山…带人中途杀出,想黄雀在后,结果同杜邦的保镖、乌鸦的残兵爆发混战。”
与此同时,在港岛另一端,一场更加寒冷的风暴自半山而下,正遮天蔽日地席卷洪兴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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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声音依旧严厉,却少了几分暴怒,多了几分狐疑:
“但他话他为那个女人,他可以不要条命!可以不要东英个名!我阻他就是他的死敌!骆生,你讲,我是不是要当场同他开片?绑住他手脚?”
“明白,龙头。”
他嘴角淡淡勾起,语气却愈发诚恳,甚至带着一丝痛心疾首:
而雷耀扬,等的就是这一刻。
“就算劝不住,你为何不第一时间报上来?!”
“老顶,我怎敢瞒你?”
“龙头,其实我收到风…蒋天养的近身,他个契仔车宝山…亦都带了一班精锐,暗渡台北!”
而他,纤尘不染,不费吹灰之力,稳稳收割这一切。
须臾,才传来一声沉重而疲惫的叹息,那怒火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和雷耀扬冷静的分析浇灭了大半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江湖老枭的审慎与无奈:
男人胜券在握,声音沉稳有力,带着不容置疑的忠诚。
因为比起乌鸦的癫狂,洪兴在背后捅刀子的可能性,更能点燃这位老龙头的怒火和对社团利益的捍卫之心!
蒋天养站在风暴席卷后的中央,身子微微发颤。
“乌鸦虽然犯下大错,但他用血同命搏翻来的战绩,未尝唔可以成为社团的一道护身符!”
问责的核心来了。
挂断电话,他凌厉的目光,瞥向传真纸上那密密麻麻又冰冷刺眼的字。骆丙润的问责,已经被他的几步棋完美化解,甚至,赢得了更深一层的“信任”与善后的主导权。
他将这波祸水,精准地引向洪兴,将乌鸦的“私奔”瞬间升级为“敌对社团的阴谋”。
顿了一秒,雷耀扬话锋一转,抛出关键后招,语气变得凝重而“忠诚”:
雷耀扬成功地将一场可能毁灭社团的灾难,扭转成了“惨胜”并祸水东引的局面!既保全了乌鸦,重创了车宝山和洪兴,更让骆丙润的怒火从乌鸦身上,彻底转向死敌洪兴。
通往维也纳的道路上,最大的社团障碍,已被他用他人的鲜血和痛苦,彻底扫清。
“其实我怀疑…洪兴早就收到风,甚至可能是他暗中设局,引乌鸦去台北踩陷阱!其目的就是要借杜邦同林家的刀,废掉我们东英一员大将,再趁机落井下石!”
“台北的消息,第一时间报我知!至于乌鸦…等他条命保住返香港!我再慢慢同他算账!”
但言语间,雷耀扬刻意放大渲染了乌鸦的决绝和对自己的敌意,将自己塑造成一个“有心无力”的劝架者。
乌鸦留命活着,成了他计划中对抗洪兴和大陆关系的挡箭牌。车宝山重伤,洪兴嚣张气焰大挫,也把对准自己的矛头和焦点成功转移。
“车宝山被乌鸦一刀劈中胸口,虽然冇死,但伤势极重,洪兴的精锐亦都死伤泰半,杜邦同林家的人同样损失不少!”
而电话那头,骆丙润继续在沉默中思酌奔雷虎的话。
但雷耀扬知道,属于他的黎明,就快到来。
窗外的天色,依旧灰暗。
电话那头,骆丙润也沉默了。
“他去做乜?!”
就在他怔忪时,雷耀扬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绝对的冷静和早已预见般的沉稳:
这个信息如同重磅炸弹,瞬间转移了骆丙润的焦点!
维港上空阴云密布,圣诞余韵被湿冷的冬雨冲刷得寡淡稀薄,蒋天养的办公室一片狼藉,如同被飓风扫过。
“乜话?!”
骆丙润在电话那头粗喘,显然并未完全消气,但雷耀扬的“无奈”似乎也戳中了他对乌鸦脾气的认知。
因为就在几分钟前,他接到了台北那方传来的噩耗——
他顿了顿,语气加重,带着一种“我已尽力”的坦诚:
男人巧妙地将「隐瞒」包装成顾全大局、避免即时冲突升级的无奈之举,继续娓娓道:
震惊、愤怒、后怕、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复杂情绪交织。
“事发突然,乌鸦变卖资产、召集人手,都是一夜之间的事!”
随后,他对着话筒,用一种混合着“如释重负”和“凝重”的语气汇报道:
“但时机太过巧合。乌鸦一动,他就动。”
“阿顶,事已至此。乌鸦虽然疯癫,但他够胆够狠,重创洪兴车宝山同他的精锐,更让杜邦同林家见识了我东英的牙力!这次的事,表面上看是大祸,但是……”
价值不菲的明式红木茶几被整个掀翻在地,上好的紫砂茶具碎成粉末,深褐色的茶汤和茶叶泼溅在名贵的手工地毯上,如同凝固的血污。
就在这时,书桌上的加密传真机再次发出急促的鸣响,打破了电话中的凝重气氛。一张新的报告缓缓吐出。男人没有立刻去看,但电话那头的骆丙润显然也听到了传真机的声音,厉声问:
他手中紧握着一个摩托罗拉翻盖手机,指节捏得发白,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它捏碎!
“乜事?!”
劝阻是真,陈天雄的疯癫回应也是真。
他刻意停顿,让骆丙润慢慢消化:
只听到电话那头,骆丙润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震惊:
“搞到他带一帮人杀到台北,我们还蒙在鼓里!你是社团的智囊!没理由看不到到这铺祸有几大!”
“社团的利益,我一定睇实。”
“滴…滴…滴滴滴!”
“我收到风第一时间就想上报,但乌鸦当时癫到极点,他放出狠话,说谁阻他或报上就同谁誓不罢休!而且他手上的人马同火力不可小觑,龙头你都知……若我贸然行动惊打草惊蛇,逼他做出更癫的事,连最后挽回的余地都冇!”
质疑他为何隐瞒不报,任由事态恶化!
“龙头,台北最新消息。”
消息传来,书房内一片深渊般的死寂。
“我本想暗中跟住,看能否在台北将他截住,或者…至少将损害降到最低———”
这位向来以城府深沉、喜怒不形于色着称的龙头大佬,此刻却双目赤红,额角青筋暴跳,胸膛剧烈起伏,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棕熊。
“现在台北差佬已经全面封锁现场,三方都损手烂脚,一地鸡毛。”
雷耀扬的声线里带着洞悉一切的冷静,将自己逐渐带离这风暴中心:
“…祸水已经引向洪兴,是车宝山带人导致局面彻底失控!杜邦同林家的怒火,会死死咬住洪兴!我们东英,反而可以置身事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