区区小狗拿下 第36节(2/2)

    顾向淮愣了下，他没想到甘云星会记得这个号码，他说道，“对，是我。”

    门开了，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前台小姐没有立即答应，低头查询电脑，片刻之后她遗憾摇头，“对不起顾先生，没有查询到您的预约信息，我们这边没有权限为您通知黎总呢。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他撒谎道，“这个东西很重要，我肯定是要亲手交给她的，您能和前台说一声让我上去么？”

    没有，她没有删除他，但眼见整整两个礼拜过去，她一次都没有来过蓝海湾。

    如果没记错，她曾因为他的年轻英俊，开玩笑问他是否想去拍电视剧。

    说真的,黎音难得有了一刻的迷茫。

    “顾先生？”

    甘助理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，早简会正好结束。她看到这个号码，眉心跳了跳，回头瞧了一眼玻璃门后忙碌的boss，还是接通了这个电话。

    或许他们偶遇时他已经知道她是谁,从孟心对她的称呼,或者她们的谈话中,或者是更早之前唐文蒙曾和他提起过的…whatever，她现在很确定顾向淮是刻意接近她。

    前台有三个年轻女孩儿，看见他，摆出了职业化的微笑，“请问您找谁？”

    “您有什么事儿么？”

    “这样。”他扯了扯唇，笑了，“那我再和甘助理确认一下。”

    甘云星很快稳下思绪，boss大半夜吩咐她找人把钢琴送回蓝海湾，还特意交待别把小白花吵醒，显然就是为了给人家一个惊喜啊！

    顾向淮捏住永远得不到回信的手机，在倦怠中缓慢艰难地进入睡眠。

    甘云星坐直了身体，下意识地掩住听筒，“你在楼下？”

    “是我。”她摸摸他的脸,“我是徐聆音呢。”

    给她调酒、在更衣室脱衣服、紧接着他去戒酒会做志愿者，大方把身家财产全部借给她，让她住进了嘉州路的旧房子。

    平安夜在警局录了口供,她的好友孟心带着两个保镖赶过来接走她，离开时，孟心打量了他一眼，很快就移开视线，其厌恶与不屑溢于言表。

    里面没有她。

    黎音忽然抬高眉毛，凉而轻地笑了声。

    早上6点，他从噩梦惊醒，看见了大厅之中忽然出现的首德钢琴。

    那一刻血液冷冻成冰，他攥紧手指，死死地盯住它。

    忐忑地瞥她的脸色，顾向淮放低姿态，把皮球往对面踢，“宝宝，所以丁哥说的是真的？你是绪正集团的那个‘徐千金’吗？”

    顾向淮知道自己赌对，拿出手机，拨通甘云星在购房合同上填的电话。

    大概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。如果徐聆音执意不愿意见他，顾向淮大概终其一生也无法接近她一步。

    “您贵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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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女孩们对视一眼，却并没有质疑他称呼甘小姐为助理的话语。

    可是她不能让人直接上来，甘云星说道，“您请稍等。”

    她笑得自然而轻盈，可顾向淮心里说不出的古怪。

    顾向淮眼神复杂地站在马路对面，看着源源不断的人群开始走进这栋建筑。

    女孩们神态各异，“您找黎总，请问是否提前预约过呢？”

    工作日早上的东方广场属于上班族，晨光落在干净如新的玻璃墙面，是蓝天白云的一个好天气。

    顾向淮被领进专用电梯，前台小姐侧身为他刷卡并按下28楼的按钮，笑得很亲切，“顾先生您上去就一直往前走，专用通道是直达总裁办的。”

    9点30分，他靠近星霓大楼。

    他勉强不出礼貌的笑容，有些生硬地说道，“我找黎总。”

    耳朵里嘈杂的轰鸣如惊涛骇浪，汹涌的潮水重拍，将他心里的那些侥幸与自欺欺人一并击到粉碎。

    “有。”他咬牙说道，“我昨天和她打过电话，能帮我再问一声么？”

    拨过去的电话是忙音，微信也回得很慢，顾向淮每次编辑消息心里都颤得厉害，只怕发送出去会收到红色感叹号。

    电梯出去就是热搜动图里边谢州和徐聆音走过的那个大走廊，甘小姐坐在隔断门外，从文件堆里探头对他笑，“顾先生来了。”

    哪里不会演，直到马甲被揭穿的这一刻，他仍然沉浸在小白菜的人设中。

    “我”顾向淮顿了顿，说道，“黎总落了点东西在家里，她让我送过来，可是她忘记交待楼下的人，所以——”

    她起身为他拉开了玻璃门，熟稔到好像他是这里的常客。

    她自认为自己不是蠢人，也小瞧顾向淮这样的男人——单细胞动物、对漂亮女人没有抵抗力，活力无限,在她面前顺从得像一只家养宠物。

    那时顾向淮愕然失笑的表情仍在眼前，他睁着无辜清澈的眸子，似乎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，“我哪里会演戏？？！”

    没想到的是，片刻之后，前台小姐忽然冲他招手，“顾先生，请您跟我过来这边。”

    “…”顾向淮喉咙轻滚，“我姓顾。”

    他从来不担心她不还钱,也不责怪她随意处置恩师赠送的钢琴，因为他知道这些钱对她九牛一毛,她不可能真的卖掉钢琴。

    小白花肯定是感动坏了！也准备还boss一个惊喜。否则他为什么不直接打黎总电话，而是要拐弯抹角打到她这里来？

    这样一想，一切情节都变得合理。

    猜想很快成真,他感觉到了徐聆音的疏离和冷淡,之前就算工作再忙，她每周也至少能有三四天要留宿在蓝海湾。

    顾向淮听到这句话心凉了半截，甘助理大概是去询问徐聆音了，但是她怎么会答应让他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