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热(5/5)

    可是这贵族也只能惨叫了,却被贺昱晖一个戏谑的眼神制止,疼的他脸色煞白,哆嗦着饶命:“贺、贺大人——误会,这是误会!”

    贺昱晖笑了,笑意却冰凉:“误会?从帝都一路兜到这片沙漠边境,再把消息往外抖,你倒是挺会找死的。”?他笑的时候,眼尾却一点都不弯,眼底冷意漫出来,像是月光映在刀刃上的寒光。

    “怂恿二殿下来边境的,是你的弟弟吧?”

    “你有事冲着我来!我弟弟什么都不知道!”男人的脸色彻底惨白,祸不及家人,可是眼前的人,显然不是讲道理的,最后他只能破口大骂,“你就是给皇室擦屁股的狗腿子,见不得光,你当皇室真的把你放在眼里?!”

    他嘴角微微上扬,笑意却不达眼底:“皇室贪得无厌?”?这轻飘飘一句,竟带着审讯般的锋芒。

    “你都说我狗腿子了,那我还能不办事?”

    “你不怕他被抓住了,把我供出来?”

    一个高头大马的青年从帷帐后面掀开遮蔽物出来,有些无语。?这原本是他的活,把人带回队里,再处理。?你一个名义上还关押在联邦中心塔的使臣,来凑什么热闹。

    贺昱晖目光扫过雇佣兵装扮的穆海,又落回到手上早已经被吓昏过去的男人,神情半点未变。?他的指尖随意地抖了抖,仿佛刚才攥住人的重量只是灰尘般无足轻重。

    “我最近心情可不是很好,”他慢条斯理地说道,语气里带着轻飘飘的危险,“他正好倒霉。再说,你要是被抓,不就说明你这二两骨头,无能得很么?”?话音出口的瞬间,他眼尾轻轻一挑。随手把手里的人扔在地上,仰头点烟,倦懒而散漫。脚尖看似轻快地点了点他,皮鞋磨在衣料与骨肉之间,实际上力道大的直接让人疼醒了。

    修长的男人大马金刀的抽过一个凳子来,木头在地面上摩擦出一声刺耳的响动。他反着坐在上面,长腿随意一曲,姿态散漫却又牢牢占据了整个空间。手臂拄着椅背支着头,唇角慢慢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问你点事,先别睡。”?语调里带着困倦似的拖长,却让人心口发凉,像是被寒刀抵着咽喉。

    刚疼昏过去又被踹醒了的地上男人很无语,气息急促得像濒死的鱼,却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。冷汗从他鬓角蜿蜒而下,打湿了衣领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,垂眸看向他的男人面容姣好,眉骨线条懒散得仿佛是酒意未消,可那双眼睛却漆黑得没有一丝温度,里面翻涌的血色让人窒息。?那一刻,他几乎真切地觉得自己不是被人类盯着,而是被地狱里面的阎王修罗恶鬼审判。

    穆海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锋芒毕露的贺昱晖了。?他向来生性散漫,行事玩世不恭,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睛。可此时此刻,这幅模样却带着盛怒之后凝结出的锋芒与压迫,周身气场冷得像把利刃。

    穆海的指关节不自觉绷紧,骨节在昏暗中泛白。他上次见到他如此模样,还是在贺昱晖母亲的忌日——那天,许多人倒霉,有的皮肉血光四溅,有的整个家族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。那场景,直到如今仍旧让他心口发凉。

    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被这样折腾,半条命快没了,嘴角发白,浑身抽搐。

    穆海忍不住开口劝道,声音压得极低:“你轻点,来之前赫枭说留着他的命还有用呢……”

    贺昱晖微微侧过脸,烟雾在唇角氤氲,眼底的光却更幽深。?“赫枭想要的是他背后家族掌管的那个生物基因库的钥匙。”?他吐出一口烟雾,声音低沉又慵懒,“只要你把他的手指剁下来,眼球扣下来,足够应付了,没必要一定要活的。”

    烟雾缭绕中,他的黑眸闪过一丝笑意,却比不笑时更恐怖,仿佛是在预告将至的杀戮。

    地上的男人彻底崩溃,原本已经被折磨到极限的神经再也绷不住,裤脚下渗出一股湿意,氤氲在帐篷的土布气味里,刺鼻而丑陋。

    贺昱晖垂眸,像是随意地欣赏这一幕,眼中笑意更深。?“问你哦,你要是知无不言的话,也许我就把你活着交给他。”

    那一瞬间,他周身的信息素再度攀升,玫瑰沉木的香气浓烈得几乎要凝成实质。原本馥郁美好的香气,此刻却如同压在心口的铁幕,带着让人无法呼吸的窒息感,仿佛地狱深渊中阎罗敲响的丧钟。

    “我什么都说!”地上的男人已经鼻涕眼泪横流,双膝狠狠磕在地上,额头溅出的血染在地毯上,湿黏的味道混着恐惧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十个月前,”贺昱晖慢条斯理地吐字,每个字都像敲在对方心头,“有人在边境给了你一封关于联邦金曦将军的情报。那个人是谁?”

    地上的男人猛然一愣,眼神空白,明显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。他以为贺昱晖是为皇室那位还在昏迷的二殿下来,结果却是追索快一年前的旧情报。

    “想不起来?”?他俯身,笑意悠然,舌尖缓缓抵过口腔内壁,唇角勾起的笑线冷得发寒。?“我帮帮你?”

    青年男人的笑意更深,牙齿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洁白。薄底皮鞋微微抬起,鞋尖在昏暗中泛着冷光,露出一圈尚未干透的暗红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他脚下的某人的手指骨节发出“吱呀”的脆响,像是刀刃慢慢割裂骨肉的声音。

    男人的惨叫几乎撕裂了帐篷的顶布。

    “知道知道!想起来了——想起来了!!!!”

    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,贺昱晖慢条斯理的长腿迈下椅子,他把手里面的烟头随意的一扔,带着残余的烟火气息,恰好落在男人已经快要没有知觉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“嘶——!”灼热的痛感让那人猛地一颤,刚刚昏死过去的身体又一次被疼醒。他整个人趴在地上,像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地喘着粗气,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破碎,已经没有力气叫嚷,只剩下惊惧的哀鸣。

    贺昱晖看着这一幕,眼神里半点情绪都没有。他抖了抖手腕,仿佛甩掉无关紧要的灰尘。

    “后面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,”他声音淡淡,尾音却带着锋利的弧度,“没给你真弄死,实话实说,赫枭不会说你的,他打不过我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,他龇牙笑了,笑容张扬,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,笑的蔫坏。

    走到帐帘处,他单手抬手,漫不经心地掀开厚重的帘子。布料被掀起的一瞬间,冷风卷进来,火光微微晃动。

    他忽然回眸,乌黑的眼里却淬了冰。那一眼冷冽至极,让空气都冻结。?“刚刚在这里面的那些贵族,我看得也不怎么顺眼,要不你临走的时候顺带处理了?”

    话是询问,但是不接受反驳。

    工作量??n的穆海原地跳脚,额角青筋直跳,像被雷劈了一样吼:“你急着去投胎啊!”

    贺昱晖连头都没回,声音慵懒得像是打了个哈欠,却冷得叫人背脊发凉:“急着,让别人去投胎。”

    下一秒,他伸手一抄,啪的一声接住了穆海扔过来的银色飞刀。刀锋在指间冷光一闪,他手腕一抖,随手将飞刀插进帐篷旁边的金属支架上。

    “铿!”刀锋随着他轻飘飘的力度嵌入三寸,硬生生没入到底。

    金属的嗡鸣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,震得人心脏一紧。

    贺昱晖嘴角一挑,懒洋洋补了一句:“毕竟这些人是老乡,我还是有些不忍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滚啊!”八尺男儿原地翻了个大白眼,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破口大骂的怒火,像是被这人耍得快吐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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